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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一位好朋友同為藝術工作者而得知,『森人˙太魯閣藝駐計劃 II 』。我移居花蓮也有半年多的時間,還未真正體驗過部落生活,看了這活動介紹後,深感興趣!於是約了一位朋友一同參與;既可爬山健身,亦可觀看當代藝術表演,還有體驗大同大禮部落生活,實在難得!
 

一直忙碌於工作的我,根本也沒事先做功課,了解一下山路有多難行;只見活動約開始前一週多的信件提醒,記得要鍛鍊體力。好唄~逼迫一下自己與朋友在登山同一週,連跑了兩晚,都才四公里出頭... 再加上有其他朋友說,大概就1+2小時即可上山,後面稍微辛苦點。嗯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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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看著朋友的裝備,是登山來著,而我牛仔褲+帆船鞋,兩天一夜的旅遊裝備,似乎是度假來著。但當真開始爬時,我看著路心裡默念說... 不會全程幾乎都這樣吧?!到底是要爬多久呢?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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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一路的攀啊爬呀、又再攀呀爬啊... 我爬到小腿發酸,口水流不停... 因為阿呆我穿著緊身牛仔褲,自以為是兩天一夜的輕旅行。到後面策展人,實在是看不下去,叫我往前走快些,這邊先把人擋著休息,讓我好在深山中進行露屁屁(喔不,是換褲子)初體驗!

 

當換下牛仔褲後,霎那間雙腿輕盈許多,突然覺得我擁有飛天遁地的神力;但再入續的攀啊爬呀、又在攀呀爬啊... 腳步依舊越來越沉重。帆船鞋讓我腳底、腳踝開始隱約作痛。我已經不自覺的想像,隔日下山是否會腳軟失足,直接滾下山去,或是受傷坐直升機下山去呢?!

 

抵達大禮部落前,至少已經走了約四小時左右了吧!終於有閒情,可以看著山間的美景。廢棄的警察局、廢棄的舊教堂、還有著,因為太管處的法規而無法蓋超過兩層樓的廢棄建築;當然也有著坐落在山谷間少數的平房。山林靜秀,一片的平和!先前的疲累,似乎有點緩和些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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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登山時的第一個行動藝術表演由英國的兩位藝術家開啟,他們背運著物資先行上山。想到自己因行李的沉重,肩背已疼痛不已!他們背負的重量不知道是我的幾倍去...

 

還沉浸於一片敬意與靜謐中,要繼續趕路往達道的家。再來的路程,不會再有需要太多的手腳並用,但是仍有十幾公里的路程需趕。就這樣,繼續的走呀走!肩負的重量加上走的太久,身體與腳痛加上面無表情,已不自覺的呈現出一種行屍走肉的氣息...

 

約莫兩小時,我們來到了頭目達到的家。甩掉肩上的沉重包袱,立刻坐上長椅放空自己。這裡也太美了吧!一路的辛勞,全然消失;就算身體還再疲累地顫抖著,心卻也感動地顫動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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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著晚餐的到來前,到處晃著,被一片喧鬧聲吸引過去。阿香姨和阿雪姨拿出〝新鮮蜂蛹〞給藝術家們品嘗,我只敢在旁邊看看就好… 之後,阿姨們將剩下的蜂蛹炒過,再拿出來分給大家品味;就像道開胃菜,挺香也很下酒!我餓了...

 

天色漸暗、溫度驟降,幾位藝術家開始準備起營火。終於到了開飯時刻,看著滿桌的豐富菜餚;頓時想到他們將這些菜扛上來的辛勞,拼命的想往胃裡塞。可惜因為過度疲累,無法吃的多一些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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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飯結束後,大家圍著營火坐下!緊接著第二場藝術表演,由兩位藝術家原定要與 Simat 一起教大家跳舞,可惜她下山看醫生而取消。改由達道為我們獻唱日本歌曲,繼而開啟了一位又一位、一首又一首的即興歡唱。轉眼夜已晚,在大家紛紛準備就寢的同時,策展人突然提起先前聊到在立霧山看日出的事情,詢問有誰要去?!結果最先舉手的沒去,朋友打算不參與,而我猶豫不決的兩位卻最先起床。

 

約莫凌晨四點半,仰望星空,星星綴滿空,悄悄地綴出一條星河。

 

經過層層關卡,歷經半小時的深野叢林,終於到了立霧山頂。一望無際的遼闊視野,腳下是太平洋,右下方是新城鄉與花蓮市,左下方則是蘇花公路與清水斷崖。坐在岩石上,面向東方,期待著太陽的升起!藍灰色的天空,漸漸由曙光的強度慢慢暈染成紫橙色,再由紫橙色轉換至橘黃色,由太陽正式升起的同時,天空也開始一片光亮耀眼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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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達道家,剛好早上放飯時間!清粥小菜,道地的台灣早點,我的最愛!一口氣扒了三碗,只為充飽體力好下山回家去。對大同大禮部落的居民而言回家的路好難,我真的非常感同身受...

 

吃完早餐,大家開始在長椅區集合,面向三角錐山,開始第三場藝術表演。兩位藝術家發表『對話』手稿,他們來自不同國家,一起來到台灣、來到達道的家,在手稿內寫畫著他們在這段期間與達道對談的內容與插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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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一一與達道和阿香姨告別和拍照,整裝待發前往大同部落參觀及參與最後 Island 團隊的藝術表演,一場舞蹈與一場影音裝置藝術表演同時進行。結束了藝術表演,策展人帶我們到阿雪姨家後面;一個已經廢棄且毀壞的日式神社遺址,加上先前『森人I』的藝術家裝置藝術品在那。雖然是滿滿的諷刺意味,卻又很協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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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完茶點,與阿雪姨和藝術家們道別後,我悠悠然的步行於同禮步道間,並開始細細回想著一場場的藝術表演、與一幕幕的感動畫面;就像吃完一道道美食結束後,仍舊口齒留香,足以讓人不斷的回想再咀嚼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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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悠然自得的走往太魯閣台地,步伐大開的遇到青蛇不自知,朋友大喊:有蛇!我跳一個超過一公尺高... 跳躍的同時聽見,咻咻兩聲~ 著地後立馬飛越向前,回頭一看!牠也被我嚇到向飛一樣烙跑,已不見蹤影.... 不知道是嚇一個魂都飛了,要到平台前有叉路,我居然不小心把朋友帶去大禮部落的路,好險還記得那段陡到不行的下坡,回頭是岸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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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不得不面對的現實,德卡倫步道下山!只有一人可以過得去的路段,說長不長、說短不短;眼神隨時可瞄到身側的懸崖峭壁上還有許多的樹木,要是一個腿軟腳滑滾下去,也許會勾住吧!或許就直接快速抵達山下,還練就「無敵風火輪」之類的蓋世武功吧!

 

如果滾下山,有機會直接滾到亞泥去嘿!

嗯...還是跟朋友借了一根登山杖,開始繼續殘虐陪我十多年的帆船鞋。走呀!跳呀!滑呀!撞呀!的下去~ 原先肩背的疼痛,取而代之的是腳底板和腳趾頭的疼痛。終於到千梯步道,原先以為會舒服些,結果高高低低的樓梯搭配上很矮的扶手或完全沒扶手,完全不符合人體工學… 於是,開始膝蓋鬆軟疼痛、大腿痛、小腿痛等各式各樣痛…,真有點想滾下去了啦!靠著意志力終於撐到下山,第一件事情把開口笑的鞋子送別至太管處的垃圾桶,讓腫脹不已的腳換上夾腳涼鞋。休息等待全員到齊,突然看到策展人開心地跳躍起往我們這邊來,很像嘴上還講著甚麼YAYAYA之類… 有沒有這麼有活力!我看一個笑翻啦…

 

這次,完全是挑戰我身體的極限,卻意外地觸動我內心的深處;一趟充滿意義的深度體驗之旅!

 

『森人』是以國家公園裡建構一間藝術中心的想法去做嘗試,但礙於法令跟現實,所以透過策展來進行施做。更多本次『森人˙太魯閣藝駐計劃 II 』的藝術表演內容與反思,請見:藝術不設限~ 深山中的藝術體驗.發人省思的心靈體驗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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